第211章_红楼:我是贾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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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1章

  清晨的浓雾间,一团一团的人群涌动着。

  小小的郧阳城,瞬间从冬日的死寂中活了过来。

  挑着柴火的徐良走在人流之间,下山之旅对他而言,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。

  现实是下山的过程非常顺利,关卡的士兵连问都没问一句就放人了。

  反之,进山则查的极为严格。

  看清楚一切的徐良,心情格外的沉重。

  徐良不是野心家,就想带着兄弟们过点不受欺负的日子。

  他手下的人规模一直都不大,别人忙着壮大队伍,他忙着修山寨,松鼠似的到处藏粮食,囤积物资。按照他的经验,官兵打过来,总不能一直待在山里不走吧?

  徐良还带着人在山谷里开荒种地,把一群矿工当农夫来用。

  了解开矿的人都知道,这是一个极其需要组织度的生产活动。

  不听招呼,很容易出事故。做矿工在这时代,真就不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。

  一群组织度高,悍不畏死,壮年为主的队伍,战斗力在乱民之中,绝对是拔尖的。

  不为人知的是,吴汉曾经想过吞并徐良所部,并且带人埋伏了徐良所部。

  一打起来才发现不对劲,明明是伏击一方,吴汉手下也是以亡命之徒著称,开始对方稍稍混乱,吴汉占了优势,打了一会反过来了。徐良的人不多,但团结,组织度高,如同巨浪中的岩石屹立不倒,挺过了困难期之后,徐良所部发起反击,按着吴汉的队伍打。

  先退却的是人数众多的吴汉所部,若不是担心伤亡太大,徐良放弃了反击,主动撤离。没准战果还要更夸张。就这么一下,吴汉觉得不能继续呆在郧阳了,得杀出这片穷山恶水。他真的怕徐良报复。现在明白,南阳城下的吴汉为何跑路了吧?

  一群矿工都打不过,还敢跟京营叫板?欺负一下襄阳知府这类的官,抢钱抢粮而已。

  随着人流,徐良缓缓而动,一担柴火在肩膀上,稳稳的丝毫不费力气。

  长期厮混基层的贾琏,看人的眼力是不差的,只是一眼便赞道:“好壮士!”

  身边的柱子很不服气:“哪啊,我怎么没看见?”

  路边小摊子上,贾琏端着碗不紧不慢的喝一口粥,淡淡道:“那个挑柴火的,叫他来。”

  柱子砍人是行家里手,但是干活肯定不行。所以没觉得徐良有多离谱,贾琏则不然,一百多斤的柴火挑着,前后左右不带碰一下别人,这人对于力量的控制何其精准。真正叫举重若轻,这担柴火他担着,跟拿着一根木棍也没区别。

  被柱子拦着的徐良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:“客人要买柴火?”

  柱子一番仔细打量后才道:“我家主人说你是个好壮士,我没看出来。此处人多,没法比划一番,甚为可惜。跟我来吧!”

  “客人,小的要卖柴火,家里没盐了,婆娘等着……。”

  一串钱丢过来,柴火在肩的徐良一手稳稳的接住,柱子见了点点头:“有点东西。”

  两人互相打量,徐良被拦住的瞬间,心便狠狠的一沉,不知道哪里出的问题。

  后续对话才知道误会了,人家不是来抓反贼的。

  尽管如此,心思缜密的徐良,还是想弄明白,哪里出了问题,被人看出来深浅。

  早餐铺子是新开的,卖的稀饭和菜包子。包子馅里的油渣是最受欢迎的。

  贾琏不喜欢吃油炸,只是在这里喝一碗粥,毕竟多一个客人,生意就多一份利润,市场就多一份人气。贾大人每天来这個摊子喝一碗粥的效果,绝对的好。

  摊主是府衙一老吏的婆娘,贼乱时子女逃散,俩老人带着俩孙子,东躲西藏的熬到贾大人进城,重新招募吏员,老吏才得以重新出山,因为熟悉情况,很快获得了信任。

  得知贾琏想搞个市场,问起开个早餐摊子的事情时,老吏接下了这个活,贾琏则让军中榨油时把油渣留着,交给老吏,算是出一份力气。

  贾琏眼里不值钱的油渣,在普通人眼里是不得了的荤腥。

  放下柴火的徐良,看见贾琏指着对面的位子,很不客气的坐下,贾琏推过来一盘包子:“吃,你这样的好汉子,吃不饱是老天爷的不公。”

  徐良短短的沉默后,开口道:“世道不公,莫怪老天。”说完是真不客气,拿起一个包子,狠狠的一口下去,半个包子没了。就在刚刚一瞬间,徐良的脑海里转过了无数念头,拿下这个秀才模样的家伙,杀出人群?

  一开始贾琏真不是很在意,随着这厮脸上表情的变化,还有说出来的话,贾琏起心了。

  这哥们,不简单啊!

  一盘拳头大的六个包子,这哥们也就是三两下边吃干净了,粥也不嫌烫,呼啦啦的喝了两碗,放下碗筷后,徐良目视贾琏:“这么大人,怎么称呼?”

  贾琏一开始就是觉得这壮士不错,可以充实一下家将队伍,毕竟眼下的大周不太平。手里有一支随时能拉出去打的力量,实在是太重要了。京城里人多眼杂,想招募个放心的人可不易,但是在外地不一样,与京城没关系的人,带回去也不会是眼线。

  无心之举,现在看来要有意外收获了。

  脸上笑眯眯,心里微微揪着,人就在跟前,突然暴起要坏事啊,出门时没带家伙,失误。

  “不才贾琏!暂理郧阳府诸事。”贾琏知道来人简单,也不藏着掖着。

  “徐良,一介草民,以开矿谋生。”徐良也直接摆明车马了,后悔的是柴火担子有点远,不能伸手就拿出柴刀,了结了这个狗官。啊,不对,这不是狗官,那没事了。

  “来的时候,看见集市公告栏上的布告没?”

  贾琏看他并无暴起的意思,笑容更甚,也更真实。

  “看了,但我杀了郧阳知府狗官。”徐良回答的也很真实,贾琏听了依旧笑容道;“小意思,他本就该死,发现江朝宗和县令的勾当,不上报,还跟着一起捞钱,不死也要被朝廷治罪。如今死了,倒是便宜他的家小。不过你不能用徐良这名字了,得换一个,回头弄具尸体来,冒充一下,本官作证,没人敢质疑。”

  “为何?”徐良很奇怪的问一句,毕竟都杀官造反了,还能得到宽恕。

  贾琏知道他心中的忧虑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,必须看行动的。但还是很耐心的解释一句:“据调查,你就杀了个知府,抢了一些粮食,并没有祸害百姓。你和手下们,算是比较讲良心的,所以才得以款待。丁达木就不行了,他虽然也是被逼反的,却放纵属下劫掠百姓,奸淫妇孺,滥杀无辜,罪不可赦。”

  一是一,二是二,贾琏说的清楚明白,徐良听懂了,但却不敢信。

  “你不必现在回答我,回去的时候,我让人送你过关,山里缺盐巴,你多带点。”

  徐良狠狠的沉默了一番后,低沉的声音道:“大人是个好官,您这样的官,太少了。”

  贾琏听了沉默不语,仰面看天,久久无法平静。

  官僚、士绅、恶吏,恶霸,这些人未必是一伙的,但他们架起来,一定要把百姓身上最后一件破衣服扒掉,最后一口粮食抢走。他们该死!

  看着心情沉重的贾琏,徐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,他说的是实话,但实话不好听。

  “没意思,换个话题吧。柱子,去弄一担盐巴来。”贾琏转头交代一句,身边最后一个家丁都走了,已经看出不对的柱子,眼神不善的瞪了一眼徐良,起身悻悻而去。

  “大人想聊点啥?”徐良不知道说啥,只好先问一句,他不是傻子,知道贾琏让柱子离开,是为了给他一个放心。据说这位贾大人贵不可言,不是一般的官员可比的。

  要说徐良不感动,那是假的。人把命都交给自己了,还不放心么?

  “听说这边的铁矿多,国内的铁矿特点都差不多,品味低,难开采,郧阳这边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,不过据看到的报告,每年能产生铁百万斤,这可不少了。”

  徐良听到这个便摇摇头:“不止百万斤,应该是矿主没了五万石,矿上人多的时候,能有三千多号。炉子立了十几个。不过就算不出事,来年的产量也会下降很多,好采的矿石基本挖空了,再挖就要往深处挖,山都要炸开的。”

  专业!

  “安全如何?”贾琏也问了个专业的问题。

  “不好,每年都会出十几回事情,每次要死三五个,看运气吧。有一回山塌了一块,埋是十几个,全都没救出来。挖出来都半年后了,这是命。不怪老天爷,也不怪矿主。他们没了咱的工钱这事情,不能不要个公道。”

  徐良有自己的道德体系和行为准则,这样的人其实很好对付。难的是丁达木那种,我不要做人底线,伱能奈我何的那种人。

  “我估摸着,我在郧阳这个官当不长了,我走之后,你的事情就不好解决了。若不想下山,那便不下,我可没法保证,己任的知府大人是个人。”

  贾琏的话让徐良听糊涂了:“不是人还能是啥?”

  “也许是畜生,也许是人渣。谁知道呢?我能做的,就是承认你那个矿上的一切,属于你和所有矿工的,并开具官府的文书。将来的知府要生事,你可以打我的旗号,未必管用,这个我不敢保证。贪欲之下,利令智昏者太多了。”

  柱子回来了,带来一个盐贩子,贾琏对柱子道:“你陪着徐壮士,看看他要买啥,钱走官府的账上,回头找我报销。”说完,贾琏对徐良抱手道:“公务缠身,不能陪客,恕罪。”

  徐良发誓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官员,堂堂知府,毫无倨傲之感,他在平视对方。不像以前见过的一个秀才,下巴都抬到天上去了。

  徐良起身后,很正式的行一个九十度的礼:“大人辛苦,大人慢走。”

  贾琏背着手,一个人穿行于集市,不紧不慢的溜达,背后的汗水凉凉的,酸爽啊。

  京城,随着郧阳新的消息传到,承辉帝的心情好了很多,或者说入冬以后,好消息不断。

  前者是西域方面终于传来确定的信息,王子腾率部于黑水河大破叛乱部落,斩首三千,俘获一万八千人。西域南疆的乱局,一战而定大半,剩下的就是追缴残部了。原本已经有些反复的葱岭以西,安西旧地,随着消息传开,再次恢复稳定。

  王子腾预计,西域巡抚上任后,各地班子搭建起来,明年底大军可班师。

  郧阳这边虽然没什么大捷的战报,但贾琏的做法,却让承辉帝深感喜悦,一直没有太好的办法来处理地方民变后的烂事,现在一看可以啊。以后地方再有民变,就这么办。

  当然,人一定要用好,江朝宗那样的官员,一个人才比一百个庸才祸害都大。

  眼下西域能自行解决粮草问题,消耗的药子也在当地设厂制造。可以说,西域的无底洞,总算是看到头了,可以着手处理陕甘总督吴玉辉的案子。

  吴玉辉奉命回京,已经在路上了,也许是感觉大事不妙,不断的往京师写信,路上也拖拖拉拉的,带着猫戏鼠的心态,承辉帝倒是不着急,让随行的人也不着急,陪着慢慢拖就是。

  还是那句话,有本事,你死在路上。

  还有一个好消息,两江的士绅虽然还在闹,但是动静小多了。

  昨日甄家老大进京了,直奔西山皇庄,眼睛里真是没朕这个皇帝啊。

  次辅兼礼部尚书梁道远又来求见,还是为了郧阳知府的事情。

  不过这次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,承辉帝一看名单,只有一个名字,贾雨村?

  “嗯,此人倒是个直臣。”承辉帝是有印象的,太上皇三十八年,贾雨村弹劾当时的上官贪腐问题,直接被罢官。后来在林如海家里做西席,想必是走了贾家的路子,这是贾琏的意思么?朕得问问。

  “此何人举荐?”

  梁道远就等着这句呢,笑着回答:“前些日子,贾存周找来了,提到了贾雨村的事情,问问可以补缺的机会。臣寻思,贾雨村被罢早就过五年了,资历也够,想必去了郧阳,也不会致小公爷人去政亡,做上两任,大局稳定了再调整就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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